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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切都可以成爲過去

曾經以爲,她是我今生都無法原諒的人,她的名字也代表着我從不願觸及的痛。

一切都可以成爲過去

十年的時光轉瞬即逝,偶遇時的感受有心痛轉爲漠然,有逃避轉爲平靜。

而今天,面對她如水的目光,淡然的微笑,我竟能如老友般和她閒聊了。

原來一切都可以成爲過去的。

回想當初,我們也算是好朋友了。有過長夜深談,也曾彼此安慰。她讚揚我的善良,我欣賞她的剛強。

誰曾料想共同的愛好把她和我丈夫越拉越緊,他們在我面前眉飛色舞的談論打牌的技巧和作弊的手段,有時兩個人竟以各種暗號爲手段坐在同一個牌桌,相互照應。他們也真是打牌高手,單憑摸牌就可以斷定是什麼,好像戴着透視鏡一樣把別人的牌看的瞭然於胸。不由你不服氣。起初我不很在意,那段時間丈夫在家也無所事事,就隨他的便了,況且我們也是好朋友,她又是一個很坦蕩人。雖然也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,只是置之一笑罷了。

一次很偶然的看到一些文字的印跡,細辨之下竟是一封情書,筆跡是丈夫的,我能認得出來,稱呼卻是她小名的最後一個字,很顯然這是丈夫寫了之後撕掉了一頁,沒留意下一頁上的印跡。我懵了。面對我的質問丈夫不得不承認信是自己寫給她的,卻又解釋說是寫着玩的,並不曾給她。我倒很願意相信他的這種解釋,可有怎能如此的幼稚。他就信誓旦旦地保證說以後絕不和她一起打牌了,這稍微減輕些我的痛苦。也許並不知情的她依舊來喊他一起玩牌,他也曾拒絕了幾次,卻又禁不住誘惑,又坐在了一起。當我找到他時看到他們那談笑風生的樣子,不由分說的把他的牌給推到了,脾氣一向溫和的他卻站起身來就踢我,被別人拉住後還一個勁的往我身邊掙扎。我們結婚後這是他第一次打我,而且是在他違背了自己的諾言情況下,並當着她的面,而她卻是穩坐不語。我是瞭解他的,不相信這一刻的他真是他了,竟是那麼陌生的一個人。我好像頃刻之間失掉了所有的一切,我的世界已垮塌。不記得這件事是怎樣過去的了,那份羞辱卻已銘記在心了。但又怎能料想到這也不過是第一次羞辱罷了,後面還有更大的羞辱等着我呢。

從這以後他們就沒在一起打過牌,我也沒見過他們再有任何的接觸。她丈夫是個司機,平時很忙,不時常在家。在一個大雨紛飛的日子裏,他丈夫沒有出車,賭博被抓了。於是她給他打電話,想要他幫幫忙,他接電話時遮遮掩掩的神情使得我立即明白了必是她的電話無異了,而這時恰逢姐姐特意囑咐我看管他嚴一些,她也聽到了別人的一些議論。那天我就只是不言不語的跟住他,他找了幾個藉口也沒有甩掉我,着急的她竟來到了離我家不遠的路口又一次給他打了電話。他對我不管不顧了,淋着雨徑直去見她了。我就像一個影子一樣打着傘跟隨着他,站在他身邊,見到我也來了,她拿着傘站在雨中不說一句話,他站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也不說一句話,我更不說一句話。就這樣,在瓢潑的大雨中,在寂靜的大路口,三個如同啞巴一樣的人呆呆地站着,足足有十幾分鍾,都沉默不語。那個場景如同定格的畫面永遠在我腦海中顯現,十年過去了,清晰如昨。最後她不得不轉身離去。

又有好友告訴我說看到他們在一起了,我的神經簡直就要崩潰了,一會看不到他就懷疑他們在約會,現在我都不知道那段日子到底是怎樣過來的,那時把丈夫也折磨的不輕,他也明顯的瘦了。爲了逃避這一切,他遠去了山東,我也終於安心了。也許是上天的故意安排吧,在我和一個朋友閒聊的時候,她也來玩了,而我們正在談論這件事,朋友勸我想開些,不要生氣了,一切都已過去了。我故作輕鬆地說:我纔不在乎他呢,誰喜歡他誰和他過吧就,只要他和我離婚。她也許是真的受了委屈吧,也許是性格使然,也許是因她曾和別人直言不諱的說過喜歡他。我的這句話惹了她了,她很是氣憤的接住了我的話茬:我就是喜歡你老公,你有本事哄住他不找我纔算有才,在這放什麼屁話,你不知道的事多了,叫我告訴你吧,幫我買面你知道嗎,幫我交電費你知道嗎,我們逛公園你知道嗎,我趴在他懷裏你知道嗎……我從沒和別人吵過架的,也從沒罵過人。真不相信世上有如此無恥的人啊,我只有流淚的份了,嗚嗚的痛哭,把那位朋友氣的直說我笨。我那五歲的孩子嚇得跟着我一直哭,甚至撲通跪在我面前求我不要哭了。不記得怎樣回到了家裏,只記得半夜我躺在牀上肚疼得到打滾,真的是氣的肚疼了,一夜未閤眼,要死的心都有了。沒曾想天剛明丈夫就回來了,他說是她給他打了電話,怕我氣個啥好歹她於心不安了就。丈夫這次也真的生她的氣了,把他們的事能說的都告訴了我,他說只是可憐她,她把自己的遭遇都告訴了他,說她丈夫怎麼無情地打她,她丈夫有幾個情人,又怎麼不顧家了等等。我們要好的時候她也未曾和我說過的話都和我丈夫說了,他也承認真的一起逛過公園,她也真的悲傷地趴在了他的肩上痛哭。

這件事情我所知道的只有這些,我也希望僅僅只是這些。。直到現在我也不能明白他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。真也沒有再追究的必要了。雖然有時會想起來暗自傷神。我們卻心照不宣地從不在提及她的名字。偶爾聽到到別人說她的名字時,我的心便如針扎一般疼痛,不期然的相遇總能使我暗自傷神好幾天。很長一段時間裏,她如幽靈一樣出入我的夢境,記不清爲此哭醒了幾回,丈夫也每每爲此黯然不語。

後來她去外地做生意了,我有了一種解脫的感覺,終於不再擔心碰到她了,雖然過年的時候她依然會回來,可畢竟相遇的機率少多了。

如水的時光中我們的生活慢慢恢復了正常,我也早已原諒了丈夫,這本就是人性中最難克服的弱點,平凡的他又怎能免俗,知錯就改的人畢竟還算不錯的,哪兒有十全十美的人呢。隨着時間的推移,這件事情也逐漸如煙般消散於風中了。

今天,在這個喜慶的日子裏,回家過年的她又一次遇到了我,平靜的目光中一句溫和的過年好,終於推倒了彼此心中的那堵牆,我也終於能平靜的面對她了,看着彼此日漸滄桑的容顏,心頭涌起的只有無聲的感嘆,世上有什麼不能過去的事呢,時間是最好的醫療師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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